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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起來餵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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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響,尚偉迅速閃身,就見一秉劍,從他側臉劃過,刺到床梁上,他一回身,就看到不知怎麽躲過他耳目的男人,虛軟地靠在床邊,雖然站著的,但雙腿明顯在抖,剛剛那刺出的一劍,似乎用出了他所有的力氣。

從尚偉進庭院開始,五感敏銳的沈兮就知道了,奈何他現在的情況,哪怕提前知曉,準備之下,竟然只是一劍失敗的偷襲。

沈兮的臉頰因為過於隱忍而扭動,以前對他來說輕如羽毛的劍,這會也是重如千金,剛才一劍用盡力氣,這會很難再舉起。

尚偉起先還有點驚到,這會倒是不懼了,不屑地勾起嘴角嘲諷:“喲,這就是蘇三小姐的相公吧,我今兒實話告訴你,我就是來你家拿東西的,你有本事,就阻止我啊!”

他大赤赤地將“偷”說成拿,可謂是不要臉極了。

沈兮眼裏閃過戾氣,不管不顧地揮動長劍砍去,尚偉直接一個土盾打了過來,早已站不住的沈兮馬上就摔在地上,尚偉走過去,一腳踩在他背上。

“廢物!”尚偉啐了一口,“我要是你,早抹脖子算了,活著浪費資源。”

他邊說,邊狠狠地踹了他幾腳。

沈兮咬著牙,一聲不吭,只是眸子的顏色有些淡,亞光,死灰色。

尚偉不會去管這個,他腿疼,喘了兩腳,受傷那只雖然沒動,但支撐著站立讓他有些疼,這才放過了沈兮,轉身去找他今天來的目標——蘊養液。

他翻動被子,將原本整齊的床鋪扯得亂七八糟,忽看到角落有個包,就伸手去拿。

註意到這個的沈兮心頭一突,想要阻止奈何身體再難爬起來,只能看著尚偉將那個包抓起來,結果只抓到表面的一層,那個“包”,其實是個小孩。

尚偉一見就笑了:“這就是蘇三小姐跟野男人廝混生下來的孽種吧,”他對沈兮道,“我還真佩服你,要換做是我,就算動不了,也要先把這孩子殺了,留著,是嫌自己的恥辱不夠?”

他手一伸,抓住小孩的胳膊,竟然就這麽將孩子從床裏頭拖了出來,寶寶可能感覺到疼,原本那麽乖很少哭鬧的孩子,“哇”地哭了出來。

“放開他!”沈兮試著撐起身來,怒目吼著。

然而,沈兮的反應反倒讓尚偉玩味地笑了:“嘿,你這人,莫非是覺得綠帽子很好看?既然如此,”他手中凝出一把土刺,對準了被他拖到床邊的寶寶身上,“告訴我,蘊養液在哪,不說的話,我就讓這娃跟你一樣多長兩道疤,說不定以後帶出去,人家還會以為這是你兒子呢,哈哈哈哈……”

沈兮的手握成拳頭,可使不上力的他,連拳頭都是虛的,他忍下心頭的憤恨,冷冷地道:“好,東西給你,別傷害孩子。”

“說,在哪?”

沈兮看向桌子,那張桌子底下的抽屜裏有小貝隨手放的兩三瓶蘊養液,一瓶不過手掌大小。

尚偉走過去打開,高興地將三瓶蘊養液拿起來裝進袋子裏,但他還嫌不夠,又走回來繼續用土刺對著寶寶:“還有呢,我不信就這麽點。”

“家裏就只有這些,你既然來找,想必知道這東西的珍貴,怎麽可能做出那麽多。”

“我不信,”尚偉哼道,“別糊弄我,你們肯定還有藏,沒有蘊養液,就拿別的東西來換。”

所以他的目的,還是在不僅要拿蘊養液,還要其他珍貴的東西。

可沈兮很清楚,“蘇輕靈”帶著他和孩子離開蘇家,除了一些靈石等,哪還能有什麽寶貝從蘇家帶出來?

尚偉看著沈兮難看的臉色,冷笑一聲:“看來不給點苦頭,你是不會說的了。”

他當然知道蘇三小姐現在什麽都沒有了,可他依然想著在窮肯定也有一兩件寶貝,畢竟是蘇家出來的,所以他現在不管沈兮說的是真是假,他只想逼一逼,看能不能逼出什麽。

所以他揚起手中土刺,沒有一絲憐憫地朝著孩子紮去。

他肯定不會讓孩子就這麽死了,但他會讓孩子痛,只有孩子的哭聲,最能讓大人心軟,然後讓他為所欲為。

“住手!”

沈兮死盯著那揚起再往下紮的土刺,當時心裏升起無限的恐慌,空中自由飄散的靈力忽然活躍起來,在寶寶周身形成了一堵土墻,尚偉手中的土刺剛紮下去,就歪掉了。

趁著尚偉詫異的當會,沈兮已經半跌半爬地趕到,撲到寶寶跟前,將他攏到自己懷裏,把自己的背留給了尚偉。

做完這些,他就再擠不出一點力氣,唯一能做的,就是成為孩子的肉盾,將孩子緊緊地保護在自己懷裏。

他不知道,這只是一個繼子而已,他為何要做到這一步,明明在知道有人闖進來時,他還是有機會逃離的,全因為沒力氣抱著孩子一起走而選擇留下面對。

他真是瘋了,他想。

然而目光,卻越發堅毅!

尚偉已經凝出了另一根土刺,帶著被小貝踢折腿,和被這廢物男人挑釁的種種憤怒,他甚至沒去想剛剛那堵比他高明多了的土盾是怎麽來的,一心想要發洩的他用出了百分百力道,對著沈兮的背狠刺下去。

“混蛋,去死!”

仇小貝因為賺了不少錢又買到不少種子而高興的心情,在進門那瞬間察覺不對,以最快的速度沖到房間,看到這一幕時,瞪目欲裂,反應過來時,人已經到了尚偉身後,那比土刺不知道要鋒利多少倍的爪子,直接從尚偉的背後紮進了他的心窩!

尚偉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麽,要傷人的他,反被人從背後把自己的心臟給掏了,他怔怔地轉過頭去,便看到那個他十分看不起,還意淫過的蘇三小姐站在自己身後,猩紅的眼睛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,而她帶著爪套的手中,正抓著一顆滴著鮮血的心臟,甚至那顆心臟還在跳動。

他至死都不明白,明明是絕勝,為什麽卻把性命丟在了這裏。

隨著尚偉倒地,斷了氣息,仇小貝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,看著手中的心臟,低呼一聲將其扔掉。

她在看到尚偉即將傷害沈兮的一幕時完全失控,竟然就、就這麽把尚偉殺了?她望著尚偉的屍體,有些回不了神。

“蘇輕靈!”

少了些冷意多了絲輕柔的呼喚,讓小貝的目光從尚偉的屍體,移到沈兮身上,看到沈兮,她細喘了下便拋開其他趕忙來到他身邊,將上身趴在床上,雙腳無力攤在地上的沈兮扶著坐到床上,確認他應該沒受太大的傷後松口氣,再看看寶寶,小寶貝在沈兮抱住他的時候,就停止哭泣了,只是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沾著淚珠,格外惹人憐愛。

小貝收起爪套,輕輕摸摸寶寶的腦袋,心裏十分自責,都不太敢再看身旁的男人。

“不是你的錯,”向來冷淡疏離的男人,別扭地安慰,“你回來的,很及時。”

因沒能在身邊保護父子倆,和突然殺了人的慌亂無措,在沈兮這麽一句話裏,得到了緩沖,她輕呼調節了下自己的情緒,依然低著頭說:“我、我先把這人處理了。”

將寶寶放在沈兮身邊,起身來到尚偉的屍體旁,而這時,小芽匆匆趕了進來,看到房中的一幕低呼:“小姐,這是發生了什麽?”

“你剛去哪了?”小貝無法控制地,話裏有些責怪。

小芽吶吶地道:“我到屋後的井邊給小少爺洗尿布啊!”雖然小少爺比其他的嬰兒要乖要聰慧,可嬰兒就是嬰兒,吃喝拉撒是天性,小貝為了家裏的生計忙碌,今天早早地去清雅城,就算沈兮的衣服她不假手於人,那小少爺的尿布什麽的,小芽肯定是要幫忙洗的,不然就沒得換了。

小芽才練氣二層,在那邊肯定聽不到前院的動靜,在加上洗時的水聲,自然不知道寧和的清子村,居然也有尚偉這樣的敗類。

知道自己怪不到小芽身上,小貝罷了罷手,簡單地說了下剛才發生的事:“先把這人的屍體處理了,他是尚伯的兒子,就算這人再不好,我殺了他兒子,以後見面肯定……”

所以小貝不打算讓村子裏的任何人知道尚偉死在了這裏,反正他在清雅城裏做混混大家都知道,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被殺了,死在清雅城裏呢。

想必尚偉要來偷蘊養液不會傻得告知所有人,應該也是避著他人偷偷來的,這倒省了她許多麻煩。

小雅震驚過後,倒沒有害怕的感覺,反而比小貝更快接受了她殺了人的事情。

這畢竟是個全民修煉的世界,強者為尊,人命最不值錢,在蘇家,作為底層灑掃的小芽,就算比較老實不機靈,也見識過身邊的同伴,只因為不得主子的眼,輕易就被打殺的事。

所以這種偷東西偷到家裏來,還差點傷了姑爺跟小少爺,被小姐一怒之下殺了的,真不算什麽事。

她跟小貝將屍體擡頭屋後,小貝撚了個法決,將一張符紙扔在屍體上方,屍體就燃了起來,慢慢地燒成了灰燼。

被風一吹,什麽都沒剩下。

“這件事不許讓我們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,我們畢竟還要在這清子村住一段時間,別給自己惹麻煩。”

小貝囑咐著小芽,小芽連連點頭:“小姐放心,小芽雖然不聰明,但也知道什麽該說,什麽不該說。”

她其實一點不後悔跟三小姐出來,雖然現在的房子跟蘇家完全沒法比,可過得比蘇家自在快活多了,三小姐也拿她當家人對待,彼此分工幹著該幹的活,吃飯的時候更是坐在一塊吃,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,也喜歡生病後轉變了的三小姐。

所以,明明病得快死了,一從蘇家出來就生龍活虎三小姐有很多問題,她也從不過問。

她願意一輩子忠誠現在的三小姐。

心事頗重的小貝,聽到小芽格外鄭重的話語,還是對她笑了笑,隨即也思量起來,小芽武力值太低了,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,小芽別說保護沈兮和小少爺,自保都有問題。

並且,她可是要幫沈兮汲取這世界的氣運的,清子村只是他們暫時擱置的一站而已,以後要走向高處,小芽既然跟她出來了,斷沒有中途丟下她的道理,可她要繼續保持現在的資質,就算讓她跟著,對她來說也是負擔。

所以……小貝摸了摸下巴,她是不是該提升一下小芽的資質,培養一個大能出來?

兩人回去,小芽去準備晚飯,小貝吶吶地磨蹭進房間裏,床上的沈兮望過來,小貝撓撓頭,還是蹭了過去,因為:“我、讓我幫你檢查一下?”之前只是囫圇地看看,不確定他身上是否有沒有傷。

沈兮雖沒有開口,但放松的姿態就算是同意了。

小貝這才上手去脫他的衣服,幫他洗澡的時候就見過他的身體,可每次看到,還是會為他身上的傷疤,和消瘦的身軀而心疼。

一開始的時候,他身上有好幾道傷,跟他的臉一樣,那傷口就不愈合,還出現腐爛的情況,讓他的臉看起來十分可怖,連小芽看了都會嚇到,在沈兮跟前很少擡起頭來,當然,這跟沈兮身上冷凝的氣勢也有關系。

也只有小貝跟寶寶,仿佛他只是很尋常的小傷,是真的不害怕,沈兮認真觀望過,看到的只有對他的心疼。

不過現在,他身上的包括臉上的傷,雖然沒好,但也沒繼續惡化了,小貝在一開始,就先調配的藥膏抹在他的傷口上,說是他傷口上的毒,說是毒其實是一種毒蟲,非常的細小,肉眼很難分辨,她現在手頭沒有好的靈植,無法除掉那附在傷口上的毒蟲,只能嚇嚇它們,讓它們進入“冬眠”,等她手頭有藥了再除掉。

可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,害他的人有多歹毒的心。

這會,沈兮胸前的傷有些裂開,滲了點血出來,手臂有撞傷,掌心也有傷,但應該是沈兮當時強忍怒火時用自己的指甲刮傷的。

將纏繞在胸口的繃帶解開,上面有三道傷口,兩道交叉成X斜在胸前,一道靠近腹部腰側,傷口都很深,因為有毒蟲的原因一直沒能愈合,小貝只能讓傷口不再發炎且不流血,但他要是動作劇烈的話就無法控制了。

一邊給他傷藥,她一邊說著:“我今天買了很多靈植種子,這裏面一定有對你這傷有用的,你再忍忍。”

邊說,邊在他傷口處吹一吹,努力地想要緩解他的疼痛。

他看她鼓著臉頰給他吹傷口,吹著吹著自己眼眶紅了,又自己忍耐了下去。

他的心就跟著軟了,手指動了動,忍耐下去摸她腦袋的沖動,淡淡地道:“好。”

她仰起頭,微紅著眼眶對他傻笑。

胸前的傷口塗好藥膏,她將他翻了個身去看背後,背後也有兩道傷口,不過比較輕微一些,然而,今天除了那兩道傷口外,還多了幾個淤青。

小貝輕輕碰了碰,沈兮的肌肉繃緊,雖然他沒有吭聲,連呼吸的粗重都沒變,但小貝還是從他身體的本能反應知道他是疼的。

好在她檢查後確定沒有傷及內腑,否則一定會讓他原本就不堪的內腑更加……然而即便如此,小貝仍是氣得不行,她不覺得殺人難受了,她只氣不該讓尚偉死得太輕易,應該好好折磨一番的。

“瑪德!”她氣得粗話都飆出來了。

沈兮聽著,嘴邊卻泛起一絲笑意,可由於他趴著背對小貝,並沒有讓小貝發現。

給沈兮重新上好藥包紮妥當後,小貝拖了地板整理了房間,將尚偉留下的血沖洗幹凈,房間裏的盆栽換上新的,祛除房間裏的味道,鋪上地鋪讓沈兮和寶寶先躺在地鋪上,她則收拾了床被換上幹凈的,然後將這床被褥拿出去一同燒了。

徹底將尚偉來過的痕跡完全抹除。

對,還有那窗簾,她也得再做一套新的換上……唔,沈兮有潔癖,全都要換新的。

在小貝忙碌又偏執地將房間煥然一新的時候,沈兮看著坐在他身邊,在他臂彎裏頭的寶寶,孩子自然不會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事,他一點陰影都沒有的拿著只布老鼠,認認真真地扯著,把沈兮的肚子當桌子,立志要將布老鼠扯壞。

沈兮凝視著他,想著事情發生的那一刻,自覺心早死了的他,卻那麽地害怕尚偉的土刺會真的落到寶寶身上,仿佛彼此相連著同一種血脈,一方出事,另一方収血脈牽引就會心如刀絞。

他不可能跟這孩子有血緣關系的,可他卻有種,這孩子,就該是他孩子的感覺,並且在事情發生後,這感覺越發的強烈。

難不成被小貝給誤導了,覺得他們就是一家三口?

夜深,想父子問題想得有些魔障的沈兮沒有睡著,忽聽到地鋪上的小貝傳來囈語,他睜開眼睛,夜色並沒有對他的視力造成太大的影響,他能勉強將地鋪上的情況瞧個清楚。

寶寶躺在媽媽身邊酣然睡著,小貝也在睡,卻明顯睡得極不安穩,額頭沁滿冷汗,腦袋在枕頭上輕輕搖晃,就像夢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困著她,她掙不開,逃不掉,直至哭出聲來,然後,沈兮聽到了自己的名字:

“沈兮,沈兮,回來……沈兮……救我……”

能感覺得出來,她很害怕,夢中惶恐無依,沈兮恢覆理智的時候,他已經從床上翻滾下去,艱難地躺在小貝身旁,將她攬進懷裏哄著:“我在這裏,我哪都沒去,就在這裏。”

還睡著的她居然哽咽地“嗯”了聲,自發地扭動扭動,縮進他懷裏。

沈兮僵住,多年來從各種冰刀中穿行,他是極不習慣有人這般靠近他,不,這不只是靠近了,完全是貼上,寶寶是幾個月大的孩子可以忽略,可小貝……好吧,好像也不是很難忍受。

而且,失眠了半夜,竟然在她鑲嵌入他懷中後,慢慢地放松自己,連帶傷口的疼痛都減弱了般,不大一會就沈沈睡去。

小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以為自己還在夢中,夢裏,她和沈兮回到了樊小世界,他還是太子的時候,編排著理由讓她給他暖床,還要故意嚇她,可惡劣了。

殺人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,她一會夢到自己在血紅的世界裏,被鬼魂追殺,一路逃亡地上全是鉆出來的鬼手,紛紛抓著她的腳不讓她跑,沈兮就在前面,溫柔地望著她,在她被抓著動不了時,他朝她揮揮手轉身離開了。

她害怕地叫著哭著,摔在地上絕望極了,就在這時候,走了的沈兮居然回來了,還蹲下身來將她抱住,那些撕扯著她的鬼手瞬間消失,她窩在最讓她安心的懷裏,聽著沈兮溫柔的話語:“我在這裏,哪都不去……”

睜開眼,看見自己真的就在沈兮懷裏,她以為自己沒醒呢,等她餘光看到她現在所在的房屋,不遠處的那張床,她意識到她真的被沈兮抱在懷裏,真真確確的,久違的相擁而眠。

她很懷疑,沈兮昨晚是不是睡著睡著,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?

唔,好像不是沒可能?不知道他摔疼了沒有?

胡思亂想著,忽然感到沈兮動了一下,小貝慌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,豆腐都主動送上門來了,能多吃一會是一會,她摟在他腰上的手,避開他傷口的同時,抱得更緊一點。

但關鍵時候,她的兒子扯了她這老娘的後腿。

是真的扯她後腿啊,那小子不知怎麽地睡到了她腳邊,這會醒了,自己翻身坐起來,胖胖的小手正拍打著她的腿,嘴裏“啊啊”地叫著,似乎要告訴爹娘他餓了。

仇小貝想假裝沒聽到繼續“睡”,可她跟前的胸口卻震動了起來,聽到沈兮淡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:“別裝了,起來餵孩子。”

小貝:“……”

為什麽有種丈夫只愛孩子不愛妻子的淒涼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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